1月30日,台当局公布养老金改革草案,养老金必将成为今年岛内民众最关注的民生议题。台养老金的改革方向,主要是解决养老基金如何永续经营的问题,以及基金已经造成的缺口,台湾财政如何来填补。
要使养老基金永续经营,无非是要提高保费、减少给付,做到细水长流。事实上,岛内养老金如今面临的财务缺口以及各种破产疑云,根源在于其制度设计上存在几大缺陷,而这些缺陷正是今后养老金制度的改革重点。
缺陷1
费率过低
按照台湾养老政策,军(人)公(务员)教(师)等公职人员领取退休金,公司企业的上班族加入劳保基金,个体经营者、出租车司机等没有雇主的劳工通过职业工会也加入劳保,农民加入农民保险,家庭主妇和无业者加入“国民年金”,加入上述保险的民众在65岁以后领取养老津贴(相当于退休金)。
我们一一来看他们的保费。军公教属于公职人员,没有加入保险,也就没有保费问题。劳工保险费率从2013年起由8.5%(劳保费占薪资的比值)提高到9%,计划到2027年调到上限13%。在劳保费率构成中,有雇主的上班族付保费两成、企业付七成、“政府”付一成;无雇主的劳工,自付保费九成,“政府”付一成。
根据台湾劳保基金的精算报告,劳保费率到2027年必须调高到28%才能达到收支平衡,显见现行劳保费率过低。因此,调涨劳保费率是改革的必由之路。
在“国民年金”部分,按17280元(新台币,下同)标准缴交9%保费,保费由保险人自付六成,“政府”付四成。农保费率最低,按10200元标准缴交2.55%,政府支付七成,农民自付三成,折算后农民每月只需付78元保费。
缺陷2
支付过高
低费率的保险基金,却要承担高给付的养老金。以农民为例,每月交78元保费,65岁以后每月可领取7000元老农津贴,待遇比劳工优惠不少。2011年,加入农保的有146万人,占全台总人口6.3%,其中65岁以上的有68万人,这些老农共领走老农津贴近500亿,占当年台湾社会福利支出的13.5%,是除军公教以外福利最好的一群人。
而台湾的军公教退休人员,近几个月来除了他们一个半月的年终奖金为人诟病之外,他们超高的退休所得替代率同样被劳工所抨击。退休所得替代率指退休金与退休前薪资的比值,据台湾退抚基金的精算报告,2011年台湾公务人员退休所得替代率有九成,居全球之冠,而欧洲高福利国家这一比值通常只在五成至七成之间。
以目前来看,台湾军公教退休金,不仅成为台湾养老金的最大缺口,而且成为当局财政的最大缺口。台“立法院”预算中心报告称,至2012年底,台军公教退休金的隐性负债已高达8万亿多元。
缺陷3
高薪低保
台湾劳保的投保薪资从18780元到43900元不等,现行劳保制度依照投保期间最高5年投保薪资计算保费,许多人钻了这一政策空子,高薪低保,到临近退休的最后5年,再按最高薪资43900元标准来缴交保费,造成了缴费漏洞。
在这种制度下,按最高投保薪资投保5年与投保25年,缴交的保费相差悬殊,但是退休后所得相差无几。台湾东海大学社会工作系助理教授陈秀惠估算,这类投机的“缴少领多”,至少造成台湾财政每年上亿损失。
台“立委”王育敏介绍,法国劳工保险按25年平均投保薪资来给付保费,日本、德国按终身投保薪资来给付。为了弥补劳保基金缺口,台“劳保局”准备一方面分阶段提高保费费率,一方面准备依照投保期间最高15年投保薪资计算保费,减小“高薪低保”漏洞。
缺陷4
假冒身份
在台湾,居然有不少人假冒农民身份,骗取农保的多项补贴,以及每月7000元的老农津贴。
台湾《远见》杂志披露,台北士林地区一个叶姓女子在2009年把一块地分成四块,土地所有权分别转移给四人,其中一人又将分到的地分割成三块不同地号的地。
台北市议员林瑞图介绍,这些地块接下来不断转移所有权,许多是假买假卖,一些人只为取得农民资格,短则一个月,长则一年多,取得农民资格后就移转给下一个人。原本一个地号的土地,前后竟然诞生了41个“农民”!“这块地要坐直升机才到得了,非常陡峭,可能种东西吗?”林瑞图质疑。
假劳工事件也频发。按规定,失业者只可加入“国民年金”,由于劳保保障优于“国民年金”,一些人就假冒劳工身份,通过职业工会加入劳保。目前台湾有980多万人加入劳保,其中250多万人通过3000个职业工会投保,比例高得不合理。2009年,台“劳保局”曾开展职业工会检查行动,结果发现假会员高达六成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