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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今年2月以来,至少有7个省(市)按照本轮中央的统一部署已经出台了社保降费措施,其中多以下调失业险、工伤险、生育险为主,以降低企业成本为主要目标。3月21日,上海市政府发布消息,决定下调养老、医疗和失业保险三个险种共计2.5%的单位缴费率,降幅分别是1%、1%、0.5%,预计今年可减轻企业负担约135亿元。(《21世纪经济报道》3月22日)
社保缴费在工资中占比过高问题,早已被各界诟病不已。虽“社保缴费率世界最高”的结论未必准确,但政府官方早已将降低社保缴费比例工作列入今后的重点工作内容。春节前召开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明确提出,要降低社会保险费,研究精简归并“五险一金”。而3月16日,国务院总理李克强在记者招待会上就社保费率问题表示,“阶段性地、适当地下调‘五险一金’的缴存比例是可以做的”。
共识已达成,降费在路上。不过在这里,有一个好消息,也有一个坏消息。好消息是,至少有7个省市已经出台了具体的降费措施;坏消息是,已经出台措施的省市,显得畏首畏尾、扭扭捏捏。具体表现有两个:一是,降费只瞄向了“小险种”,多数为失业、工伤、生育保险,有的是将生育险与医保合并,如上海这样的涉及养老保险这样的大险的,少之又少;二是,下调比例捉襟见肘,幅度不大,多至1%,少则0.5%。问题在于,“五险一金”依此节奏降下去,企业和职工个人果真就能体会到其中的幸福感吗?
社保降费的最大阻力,来自于各个社保基金的亏空预期。拿养老金来说,面临的支付压力已经越来越大。去年11月,财政部、人社部和卫计委对外公布了关于2014年全国社会保险基金决算的说明,其中显示,17.2%的支出增幅明显高于12.4%的收入增幅——这是第一次支出增幅高于收入增幅。同时,医保基金支出也面临支出增幅高于收入增幅的情况,分别为19.6%和17.4%。其他险种,亦是如此。
但是,社保各项基金,无论是养老还是医保抑或是其他险种,如果总是陷入莫名的担忧和恐慌之中,总是在做未雨绸缪的事,当下国人的生活负担就只能意味着不断增长。基金结存不能一味越做越大,而当下国人和企业也不应该必须要勒紧腰带过日子。拿医保来说,我国去年城镇医保仍然结余近7000亿元,广大国人却仍然面临“看不起病”、“大病必致贫”等残酷现实,即便大病有了医保,却还有仅报销50%的困境。过多的让当下国人为未来买单,买不来生活质量和安全感的提升。
关于住房公积金,也应该要考虑废除的事宜了。想办法提高职工的收入,让职工多拿到一些现金,要比设立一个在取钱、使用、贷款等方面都程序繁多的住房公积金账号要方便的多。并且,住房公积金本就属于职工财产,公积金管理部门也不过是代行管理。在简政放权大背景下,住房公积金是最应该交由金融市场来管理的事情。
社保需要统筹考虑到二三十年之后问题,但更需要考虑当下的民生问题。过多的要求现在的企业和职工付出,只能消耗社保制度的公信力,增加民生负担的同时,还有可能分分钟压垮一些企业,出现职工断缴现象也不在话下。我国每年数千万人的断缴量,就是这样出来的。因此,对社保而言,比着眼于未来更重要的是“活在当下”。
社保降费,不应该像扭扭捏捏的“小脚女人”。在经济“新常态”下,降低企业负担是政府必须要做的事,也只有降低企业负担才能激发市场活力,才能让企业更好发展;也只有让职工们拿到更多,才能更好地刺激消费。因此,降就要真降,别净搞些“雷声大雨点小”的假把式。
王传涛 中国网时事评论员